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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节

纸婴-第1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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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在我说到一半的时候,那个负责笔录的年轻警察就时不时抬起头,用异样的眼神看我。而王探长脸上不以为然的表情越来越浓重,有好几次我看他都想出声打断我。   
    “太荒谬了,这太荒谬了。”等我说完,探长瞪着我说,“你以为我是傻瓜吗,还是妄想狂,会相信你说的这些?”   
    “不管你是否相信,我所说的你都可以去查证,而我的那些判断,你就当我是妄想狂好了,或许你可以有一些更合理的推断。事实上,我也很想得出些不那么夸张的结论来。”   
    探长依然摇着头说:“我当然要去查证,但我不得不说,记者先生,你的想像力真是太丰富了。你觉得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上………”   
    “你觉得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上?”我抢白了他一句,反问他。   
    “嗯?”   
    “我想你不会不知道,在公安系统里,像特事处这样的部门是因为什么才成立起来的吧。”   
    “特事处?”探长皱了皱眉,然后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。我想他这时候该想起来,我和特事处还是颇有过一番合作的。   
    果然,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,又问我:“你刚才说,今天在岳闻樱那里翻拍了一张照片?”   
    我很实相地把数码相机拿了出来。   
    探长看着液晶屏上显示的照片,眼睛眯了起来,转头对那年轻警察说:“把这个照片复制下来,在打印一张清晰的出来,然后和那张根据大唐村民口述画出来的画像一起拿过来。”   
    那警察应了一声,起身走出去。   
    “大唐村村民看见,有陌生人曾经多次接触黄织的女儿周纤纤。根据描述,我们请专家做了仿真图。”探长向我解释道。   
    不多会儿,年轻警察拿着两幅图回来了。   
    探长比较着两幅图,点了点头,然后把图给我看。   
    “看来你又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,先前我们有点误会,对你的态度不好,我跟你道歉。”   
    我连说没关系,然后仔细比较两张纸上的图。一张就是翻拍照片的放大版,后排薜颖的脸被红笔圈了出来,另一张上是三幅由电脑制作出的不同侧面的人脸。   
    的确很像,尤其是眼睛,鼻子和脸型,几乎一模一样。   
    “立刻把这张照片传给昆山方面,让他们找相关的大唐村民核实一下,是不是这个人。”探长对年轻警察说。   
    “你先前不是在电话里说,凶手抓到了吗,怎么现在看来这案子还不算结了?”我问。   
    “凶手的确是抓到了,而且他认罪了,这案子说结也就结了,不过……”说到这里,探长嘴里啧了一声。   
    “不过作案动机还没有搞清楚,嫌犯一会儿说是为财,一会儿说是为色,但从现场情况来看,这两个理由都站不住脚。不过,人确实是他杀的,这点毫无疑问。但动机讲不清楚,就不能排除在其背后还有其他案犯的可能。”   
    “我能见见凶手吗,作为记者?”   
    或许是出于补偿心理,探长很痛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,只是要我在写报道之前,先和警方知会一声。   
    “嗯,我有个想法,你觉得这样做的话……”   
    我把突然冒出的念头对探长说了,探长看了我一眼,说:“不妨试试。我觉得你不干刑警,还挺可惜的。”   
    “哈,特事处倒是挺想让我加入呢。”我笑着说。   
    抓到的嫌犯名叫吕挽强,是个来自别省的打工仔,二十三岁。   
    那天早晨八点,他在小旅馆的附近徘徊了一段时间,时时抬头向楼上看,还在附近的大饼摊买了两个饼,吃了一个半,,剩下的半个扔在路边。这些,都是他自己供认的,也经过了目击者的证实。   
    胖大婶前一晚失眠;睡得很差,早上坐在旅店门前的时候,反倒瞌睡起来,就在她趴在柜台上补觉的时候,吕挽强走进了小旅馆。他走上三楼,敲开黄织的门,重击黄织的太阳穴使她晕倒,再用携带的尼龙绳将她绑在椅子上,最后把她勒死。   
    下楼的时候,吕挽强和二楼的服务员打了一眼,这一眼对警方来说,是这么快抓到他的重要线索。   
    杀了人之后,吕挽强居然没有准备外逃,而是和没事人一样,在上海四处游玩,晚上依然回合租的房子睡觉,直到被警察抓获。   
    我搭王探长的警车到了关押吕挽强的看守所,他帮我安排好了,我只要等在会见室里就行。   
    会见室被厚实的防弹玻璃隔成两半。我等了一小会儿,就见到对面半间的门开了,看守警押进来一个戴着手铐的年轻男人。   
    “吕挽强?”我说。   
    他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。   
    “这就是吕挽强。”看守警对我说,随后他让吕挽强在我对面坐下。   
    “好好回答。”他说了一句,转身出去了。   
    吕挽强国字脸,剃了个小平头,嘴唇上有些细细的绒毛,脸上是青春痘。说实话,这个把黄织残忍杀死的凶手,还是个大男孩。   
    “你好,我是晨星报社的记者那多。”我像面对一个普通的被采访者一样,先和他打了个招呼。当然,通常我还会说一句“很高兴见到你”,这次我没说。   
    他点了点头,给了我一个没多少笑意的笑容,作为回应。   
    “出来打工几年了?”   
    “五年了。”吕挽强似乎有些意外,因为我并没有上来就问关于凶杀案的事。   
    “都做过些什么工作?”   
    “建筑工,保安,运水,快递。”   
    “有媳妇了吗?”   
    他摇头。   
    “想赚了钱回家讨媳妇吗?”   
    “我想讨个上海。”他咧嘴一笑,这一刻他甚至显得有些纯真。   
    “有个盼头不错啊,那怎么就杀人了呢,缺钱吗?”   
    他一下收敛了笑容,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想杀就杀了。”   
    “为钱吗?”   
    “想杀就杀了。”他把脸微微侧过去,重复了一遍。   
    我皱了皱眉,明明刚才已经把气氛搞得不错的,本想着轻松一点再问,不料一碰上去,他就像被触及心中的某处禁地,立刻关闭了交流的大门。   
    “是为了钱吗?”   
    “有一点。”   
    “好像你对警方说过,是看她漂亮,所以……”   
    “都有一点。我说过,想杀就杀了。”他挑了挑眉毛,挑衅式地看我。   
    “但是你没动她,不是吗,钱还是色,你都没动。”   
    “杀人我就慌了,就跑了。”   
    “那你是怎么知道黄织住在哪里的,你之前见过她,对吧?”我换了个话题。   
    “前一天见过,逛街的时候看见的,挺漂亮的,就注意到了。”   
    “你跟踪她到了住的旅馆?”   
    吕挽强怪异地笑笑:“我看有个男人本来就在跟踪她,有点奇怪,就跟了上去。”   
    哈,原来那天尾行男跟踪黄织的时候,在屁股后面竟然还吊了一个人。   
    “当时怎么没有下手?”   
    “当时有点犹豫,第二天才下的决心。”   
    “你没说实话。”我盯着他。所谓想杀就杀,就是一时冲动,哪有当时不冲动,回家想了一晚上再决定杀人的道理。   
    他没有承认又没有否认,也没有故意避开我的视线。   
    他的表情古怪,从眼睛里看不到畏缩,很镇定。   
    “你很可能会被判死刑,知不知道?”   
    “知道。”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,他甚至笑了笑,不是那种歇斯底里的笑,也不是刚见面时,对我的那种没有任何内容的肌肉牵动。那笑容里又我不明白的意味。   
    此刻他就像一个为了某种理念而去死的人,坚定,从容。可是我完全不能理解这点,所以他这种态度,给我以非常妖异的感觉。   
    “杀了人为什么不逃?”我觉得不自在,所以问了下一个问题。   
    “我知道逃不掉,公安破案很快的。”   
    “所以你到处玩?”   
    “是的。趁最后这点时间。”   
    我和吕挽强的对话进行了半个多小时,毫无疑问,他有很多时候没说实话,有些时候他沉默应对。怪不得黄探长没有决定立刻结案,这后面如果没有内情才怪。   
    这次采访可以说是失败的,在吕挽强的心里有某些东西不可动摇,任凭我怎么套话都不行。   
    “好吧,谢谢你接受我的访问。”   
    “这没什么。“他说。   
    “为了保证新闻的真实性,你看一下我的采访笔记,有什么地方记错了,或者需要改正的。”我说着把采访本从窗口递了进去。   
    “这不用吧。”   
    我笑了笑,做了个请他尽管看的手势。   
    他用戴着手铐的手拿起笔记本,慢慢看我对他的采访。我写什么,对他来说其实没有多少意义,但人总是有好奇心的,好奇一个记者都对自己写了点什么。   
    我记得很快,所以字迹大,写了四页半,他一页页看过去,直到最后一页。   
    我盯着他的脸,终于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,我发现他的表情变了。   
    这是个很细微的变化,他的眼角跳了一下,仿佛心中平静的睡眠被一颗石子击出了阵阵涟漪,然后迅速恢复。   
    他合上采访本的动作显得有些匆忙,戴的手铐一阵哗哗响。   
    他把采访本从窗口推出来。   
    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我问。   
    “没有,没有问题。”他回答,他好似已经把心中的情绪平复下去,但是我发现了,他左眼的眼皮,不由自主地跳动着。   
    我笑了,总算没有白跑这一次。   
    黄探长在外面等着我,劈头就问:“怎么样,监视器里看不清他的表情。”   
    我把采访本翻开,在那一页的右边,贴着一张小照片——薜颖的脸部特写。   
    “他的眼神不正常,肯定认得这个人。他好像完全没看到这张照片一样,没问我任何问题,立刻把采访本还给我了。但我可以肯定,他起码盯着这张照片看了三秒钟。”   
    “就知道这小子有鬼。”探长有些兴奋地说。   
    “不过知道有鬼,他能不能如实交代,还难说得很那。”我想起他的眼神说。   
    黄探长捏着满是胡子楂儿的下巴,点头说:“这小子不好对付。”   
 第十一章 不完美的结案   
    我终于看完了《时间简史》的最后一页,这本薄薄的书花了我这么长时间,却还是有大堆看不懂想不明白的地方。特别是玄妙的广义相对论,把世界结构几何化的解释,让我总是在脑海中产生空间弯曲后的幻觉,像是看了部科幻大片后留下的后遗症。有这说法是这世间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能真正理解广义相对论,要是这样的话,我的懵懂就太正常了。不过,我其实很清楚,这种说法是扯淡。   
    广义相对论是上个世纪初提出的理论了,现在有一些新的理论试图完善它,比如超弦理论。我要不要来看一看呢,那会让我的疑惑减少还是增多?   
    我合上《时间简史》。随着啪的一声轻响,好像一个阀门大开了,刚才被我成功过滤掉的嘈杂声,洪流一样轰然直入我的耳朵。   
    现在是傍晚五点二十,正是新闻大厅里人声鼎沸之时。   
    不管广义相对论有多深奥,对现在的我来说,它远远比不上围绕在黄织周围的谜团多。我所遭遇到的,不是需要深奥的理论基础才能明白的宇宙模型和方程式,而是一连串就发生在眼前的事实。这是些一眼就能看清的东西,但要追问它们之间的联系,却绞尽脑汁都搞不明白。甚至连提出了一些大胆的设想都无能为力。我看到的都是些逻辑断裂的碎屑,但又清楚地知道,它们是一个整体。   
    实际上,我在这样的时间,这样的地点看《时间简史》,是一种放松方式。让大脑不要在黄织的死胡同里转圈,而暂时想想另一些全然不同的深奥玩意儿。这个办法看起来还算成功。   
    我看了看四周,发现自己没办法融进这种热火朝天的工作气氛中。我关了电脑,拎起包走了出去。   
    在报社入口处我碰到了主任宗而,他随口问:“长篇通讯的采访怎么样,顺利吗?”   
    我摇摇头。   
    他多少知道一些基本的案情,问:“凶手的作案动机还是没搞清楚吗?我记得你今天是去采访凶手的朋友,有什么发现吗?”   
    “他们谁都想不到吕挽强会去杀人,平时吕挽强的确有点行踪诡秘,但没有暴力倾向,脾气也还行。总的来说,他们只算是和吕挽强同住的舍友,没有太多了解。”   
    宗而点了点头,说:“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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