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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

黑帮情夫 by 陶农-第3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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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看来只好先去小桑家,他刚刚跟佩兰联络过,得知叔叔、婶婶、小蔷去了医院,如此一来,他就可以单独找宁修谈谈,希望由宁修当传话人,跟叔叔表达他要和小桑一起生活的决定。 

   「干!」 
   A栋一楼的影像式对讲机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,看来宁修根本不在家! 
   算了,反正小桑已经在自己的身边,至於稳住叔叔那方面,晚些再说也不会死,济风最後又猛按了两下对讲机: 
   「他妈的,这个大变态,需要他的时候,又不知死到哪里去了!」 
   正当此时,他的手机响了,济风一看号码,是阿陵: 
   「喂,阿陵,你立刻回去帮阿德处理小渡的事情,这事不准出错。」 
   「老大……我知道了。」阿陵心下大概明白帮内三巨头的情势即将发生改变。 
   「还有……,阿陵,你可以帮我找房子吗?小桑答应嫁给我了,为了她,我要弄个好窝,景美或公馆一带的公寓,大概要多少?」是几十万,还是一、两百万? 
   「喔……,我会注意。」乍听之下,阿陵还是感觉涩涩的。 
   「还有啊,我跟小桑的房子要有冷气和电梯……。」济风还是忍不住沉醉在成家的喜悦中,从前他是有点害怕自己无力担负给小桑的幸福。 
   但最近,即使是发生乾爹、风陵渡汹涌波涛,他的心情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徬徨不安。 
   对未来如此笃定的自信,因为他突然有种--就算天塌下来,似乎也会有人替他挡下来的--心安感觉。 

(本章完) 
第廿二章 无缘 之一 

   「小桑,待会想去哪里?晚上想吃什麽?」 
   济风揽著小桑,两人在热闹的街头漫无目的随性逛著,济风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与轻松。 
   「我……。」小桑的神色似乎有微微的郁挹,却又把话缩回喉间。 
   「你怎麽了?」对女人细心的察觉,於济风而言,并非难事。 
   「济风,我好想洗个澡。」她已经有一个晚上没回家了。 
   「洗澡?」济风有点错愕,但随即把它记在心里:原来女人会突然想要洗澡。 
   「那现在就回我们窝里?」即刻拉著她的手往回走。 
   他很少如此乾脆的配合别人。 
   「嗳,别那麽急躁,我不想回你朋友那边。」 
   「为什麽?」 
   「虽然你之前保证说……他们没从事任何违法的事情,可是处在你那一群朋友之中,还是觉得怪怪的……。」 
   「喔,那我就叫他们少在你面前晃。」 
   「不是这样啦,反正我不太喜欢那个环境,而且……那边没有热水……。」 
   「喔。」济风又开始在脑中记下:原来女人洗澡,水要热的。 
   难怪养母每天都喜欢去牌友家洗澡,自从天然气的管线被爸爸斩断(台语)後,破旧的热水器就只能摆著好看,养母不喜欢回家的因为原来是--女人都要洗热水澡。 
   「没问题,我们去厚德路,或者三温暖,那里的热水一定够烫!」 
   「厚德路?」 
   「……就是宾馆啦。」 
   「除了好好洗个澡,我希望能坐在书桌前,看看书、写写日记、跟朋友通通电话。」而且她手机电池已经没电,她需要自己手机的座充。 
   「咦?」 
   济风很体贴的把手机递给小桑,她话中的涵义是想借他电话吗? 
   「唉!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啦。」婉拒男友的手机。 
   两人的气氛开始闷沌沌,小桑一路听著济风神采奕奕诉说成家计划,隐隐约约感受到济风是很认真的想跟她一起生活,刚开始她也觉得不坏,谁不愿意跟心爱的人厮守一生呢? 

   因此她”现在很想回家”的话语,已经不知如何开口。 
   「那……我们再去看电影吧?」 
   「我不想去看电影!」小桑的情绪突然起来: 
   「我想要一个属於自己的空间,可以随时休息,房间里全是自己的东西,想要做什麽,随手可得!」 
   济风知道自己不懂,因为从来就没有一个空间有完全属於他的东西,他常当日常用品是”寄放”在便利超商,因为连床、牙刷、刮胡刀,都是需要的时候才临时去找的。 
   但济风心里知道,这是不正常的。 
   从别的师长同学口中,他知道只有少数人才会生活的如此随便,而那些少数人,绝大部分都跟他一样,住的很不安定,甚至极容易被扫出门。 
   「我们去租房子,好不好?」软语呢喃似的轻柔,只因他想给她一个--连他都从未拥有过的家。 
   「济风……,」她感受到他的炽热,但不知为何,这股热流竟无法对抗她想家的冲动: 
   「租房子……,我家从没租过房子,听说动不动就得要搬家?」 
   「我也不知道,找地方那类的事情归小渡管。」可是房东应该不敢随便要他搬家吧!但济风碍於对租屋一窍不通,因此也没有多说什麽。 
   「那我们买房子吧,」济风突然握紧小桑,兴奋地说道: 
   「我们别看电影了,现在就去看房子!只要你喜欢,我都没意见。」接下来只要买齐小桑所需的家具及用品,他的老婆大人就能无忧无虑待在他身边了。 
   「现在?」小桑睁大眼睛眨了眨,怎麽老觉得济风像在玩伴家家酒。 
   「对呀。」坚定不移。 
   「我怎麽记得我们家买房子的时候,好像要付头期款,还要担保人、资产证明……什麽的,似乎没有那麽简单。」 
   头期款? 
   保人他没问题,随便找阿陵或是谁来盖盖章,至於资产?那是什麽? 
   「我想……我还是回去问爸爸好了……。」 
   白痴也感受得出来,小桑已经有些迫不急待想摆脱他了,济风有点惊惶,他只不过是没搞懂关於买屋的事情,如果这很重要的话,他可以立刻叫人弄一间舒适的地方给他,为什麽她一定要回家问叔叔,却在短暂的时刻内,不愿给他更多的机会? 

   「我们……先去看电影,你挑一部你喜欢的电影慢慢看,其他的事情我会一次搞定。」 
   「济风……。」小桑点点头,他的傻气与耐心,竟绵绵化为撩拨情意的浪漫,她突然又被济风拉回小俩口甜密的绝对里! 
   济风在街头,用霸道不羁的热吻,混乱了小桑的理智,沉沉涩涩,却又毫无保留的心迹,是他使她绝对动容的天真与放纵。 
   她臣服了,臣服在济风最原初、最真切的保护欲望底。 
   「铃!铃!」 
   该死的手机!他还没享受够沿著她脖子、耳後、一路下滑至衣领底下的热唇温存! 
   「喂!阿陵你找死啊?」 
   「不是……,老大。」很显然的,阿陵似乎不知如何开口。 
   「他妈的,你在吃屎啊?」 
   「呃,人妖帮转了一封信给大嫂,我不敢打开,想问您怎麽处理?」 
   「操!」 
   不可能啊?他的私人行踪怎麽可能被飞鹰帮的人摸透,说不过去吧? 
   「把信拆开来,念给我听!」 
   「等一下喔。」阿陵紧张的撕开了信,吸了一口气,还是没有勇气打开,他找身边一个在学的亲信替他开信。 
   阿陵实在很怕打开那封信後,发现他能读出来的大字没几个。 
   「老大,我是阿方啦。」 
   济风对他的名字没有兴趣: 
   「还不快念!」 
   「是!亲爱的宝贝,你想我吗?我好想念你。」 
   「他妈的,你嘴巴放乾净点!」济风乍听,抓狂似的打断对方。 
   「老大……,」无辜的传话者: 
   「我只是照著念……。」 
   「知道了!继续!」 
   「--奶奶在今天凌晨辞世,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奶奶已经回到台中做头七,当你还疑惑,为何身边的那位没接到任何报讯电话,我只能说,那很正常。 
   「--我私心盼望你尽快回来,对於你的体温、紫红色吐露的芬芳、还有,美丽影子摆动的旋律,我只能说,我们都别放在心上。 
   「--最後,也请你遗忘,你所欠过我的一切。」 
   刚刚好像说。。。。。。谁死了?还有其他复杂的意念,纷纭杂沓的,让济风反应不过来。 
   「他妈的,还有勒?再念下去!」 
   「没有了。」 
   「我是说……,谁写的?没留名字吗?」济风只是临死挣扎两下,他早就知道是谁了,尤其是一听从”体温”听到”摆动”那一段,脑袋就无法阻遏的,回到了浸湿的整床被单、突然抽空又难以适应的奇异饱和感……,一切的一切,全在这一瞬间,像鸡皮疙瘩……,全钻上他的背脊,从他脑後一举炸开! 

   但济风还是不死心,逞强追问著: 
   「名字呢?名字呢?」 
    感觉到念信的人还是十分迟疑著。 
   「干,你给我念出来!」 
   「--无缘的爱人,岳宁修。」 
   「他妈的!」电话两头的济风和阿陵同时爆发出来! 
   济风怎会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疲弱了,不知是为了奶奶突然从他的生命中抛离,或者是其他原因,他拉著小桑,坐上了火车,两人紧紧的哀伤相拥著,多希望能从对方身上萃取到一丝丝的勇气。 

   让他足以面对真正孤单的明天。 


第廿二章 无缘之二 

   一赶回吴家祖宅,小桑与济风发现宅外聚集许多面生或面熟的脸孔,却同有一张哀戚忧伤的脸,敞开的大门口,死白的”慈制”生生跳入眼帘,两人跌入了阴阳相隔的恍惚感。 

   小桑摇摇晃晃走进屋内,济风本能的伸手牵紧她,闻到浓浓的一股香郁,苍白到失去任何色彩的灵堂,小桑的肩膀已然剧烈起伏。 
漆黑的棺木旁边,跪满了披麻带孝的血亲,竟与兀愣在一边,身穿鲜豔服装的两人成了两个世界。 
   「小桑……。」哀恸的亲人们随即发现了两人,眼睛红肿的秀华,眼汪汪看著女儿。 
   「妈。」小桑很快松开济风的手,哇了一声,紧接著奔扑在妈妈怀抱,母女两扑簌簌哭了起来,一旁的女眷不停的抚慰著小桑,含著眼泪,轻轻拍著她的背,剩下济风一人仍伫立在门口,看到奶奶的遗照,蹙了蹙眉,却无法爆发很强烈的情绪。 

   接著,几个男人向他拢过来,包括天发和两个父执辈,一脸怒容的瞪大著眼,眉毛横竖,围上了济风。 
   他们把他”请”进了房间,还不忘将他身後把房门带上。 
   接下来发生了什麽事? 
   没有任何声响,没有任何叱骂,或者,事实上他已经揍了一顿好揍,被最难听的话语彻彻底底侮辱了一遍,或许什麽事也没发生过。 
   时空浑浑噩噩,他的意识浑沌,等到发现自己正在做什麽的时候,他还是没搞懂自己在做什麽。 
   他蹲在昏暗的房间里,脚边散落被人撕裂的纸碎片。 
   是谁撕的?纸上写了什麽? 
   他慢慢回想,却什麽也没想起来,倒是胸口、背後、臂膀的剧痛又来他的知觉了。 
   他知道,小桑与他被隔离了。 
   他也知道,吴家不会让他有披麻带孝的机会,甚至不会让他接近遗体,可能连香都拿不到。 
   为何他会如此肯定? 
   沉重的头颅突然缩回细缕般的记忆,这一刻,他想起来了,原来地上的碎纸是爸爸逼他签下的、终止他与吴家亲属关系的切结书,而泼出胆子撕毁纸张的人,原来是自己。 
   他步履蹒跚的迈到屋外,倚著屋子的外墙,慢慢点了一根烟,深深吸著。 
   孤单的感觉他不陌生,但脑海空洞到全被抽出的感觉,却是他前所未有。 
   从很小的时候,他就知道,母性是糖,父性是棒子,原本以为挨了棒子,就能有糖吃,现在才发现,糖也只不过是男人暇(趋诱)他的道具,软软香甜,却北燕(不屑)让他含进口中。 

   「MARLBORO红色的,可以吗?」 
   济风吓了一跳,旁边什麽时候多出一个人来,他怎麽一点都没察觉? 
   对方迳自用嘴点上一根烟,却不自己吸,他把烟从唇边移到济风眼前,等著他。 
   「……?」 
   好看的英眉一扬,再次候著他。 
   济风终於伸手接过了烟,叨在嘴边沉沉抽著。 
   对方才替自己又划上一根烟。 
   「前面正在拜,你跑出来干嘛?」 
   「拜托,」宁修因为嘴里衔著烟,使得喉间发出的嗓音有些模糊: 
   「我是基督徒,又不能拿香拜拜。」 
   「还有这种事?你的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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