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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

银翼守护神-第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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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她迎视他的目光,坦荡荡地说:“最起码在找出我的身份之前,我不会轻易做出傻事。”
  他紧盯着她,犹不打算放过她,“但你今天很反常。”
  她别过头去,中午那尖锐的痛楚还在心脏处,“别问我,我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。”
  “希望找到你的身份之后,一切都会有个合理的解释。”他可不想再看她那么伤心了,这不是个好经验。
  “那也是我希望的。”她的眉头比他还紧。
  钟潜瞪视着程劲雨,蓦地,他又拉起她的手,直直往门口走去。
  “你要带我去哪里?”经过一天的折腾,她已经累了,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。
  “吹吹海风,清醒清醒脑子!”钟潜拖着她出门,也不管沿路多少双异样的眼睛。
  过了大马路,她先是看见红砖搭建而成的钟塔,走没多久,她就发现自己所在之地即是维多利亚港旁。
  星月下,海风吹拂,舒爽恰人,而成双成对的情侣更说明了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圣地,还有大方的外国人在海风的伴随下拥吻亲热着。
  靠着栏杆,程劲雨吁出一口气,钟潜实在走得太快了,她几乎无法跟上他的脚步,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他身材的挺拔之处,腿长步大,一步等于是她的两步。
  “吹点风,不要再胡思乱想。”钟潜望着海面,故作轻描淡写地道。
  她苦笑,“可惜我的胡思乱想都是凭空而来,毫无根据,就因为这样,我才感到痛苦。”每当她对一件事物反应敏感,她就怀疑她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。尤其是今天,当她泪流不止地哭泣时,她完全无法得知原因,凌乱、不明确,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。无从解释的事往往最教人痛苦,再这样下去,她会疯掉!
  他忽而转头面对她,“如果你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呢?”那就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好了,他不会介意多养一个人,就算她对食衣住行很挑剔,他也认了……
  不对!钟潜倏然一惊,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接着,他对心中那冒出的声音,很感冒、很感冒地摇了摇头,很心虚、很心虚地否决了掉。
  “不!”程劲雨恐惧地瞪着他。
  他烦躁的撇撇唇,“我只是说如果。”紧张什么?就算她想不起来她自己是谁,他也不会把她扔在维多利亚港里,她是他的人,他会守护她的……
  咦?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程劲雨归人自己人之列?上个上拜他在飞机里捡到她时,他还对于“携带”她这回事感到倒霉不已,怎么现在……
  “不能有如果!”那对她来说绝对是种凌迟。
  “你就这么不愿意住在钟家?”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。
  程劲雨微愣,“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”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她?他不是巴不得将她这个大麻烦送出门吗?但听他的意思却又不像这样。
  她扪心自问,在钟家,虽然钟潜老是对她摆着脸色,可是他的下人们均对她很好,那股真诚的热情是她可以感受得到的,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嫌弃她。她喜欢钟家,真的!
  “那么你是怎么想?”  钟潜拉住她手腕,眼神炯炯地逼视她,“你愿意留在钟家吗?”换言之,愿意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吗?
  程劲雨微微低头,他的眼神让人不安。“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谁。”她避重就轻。
  钟潜横眼盯着她的侧脸,“就这样?”语气中有隐约的火气。在她眼里看到的事就仅止于此?她只想知道她自己是谁?
  然而事实上他没有理由生气,他早就知道她跟来香港的目的,既然如此,他不明白此刻自己心头涌上来的怒气是为什么。
 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瞳,戒慎地想与他保持距离,“是的。”
  她简单又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他着火。他敛起表情,也不管人来人往的,突然把她拉进怀中。
  “钟潜!”她想挣脱他。现在的她不适合拥有爱情,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去爱人,那太冒险了。
  一会儿,她又想到,爱人?爱?莫名其妙呵,程劲雨!钟潜说过爱你吗?这倒是你自己一相情愿的可笑想法。
  他紧盯着她,浑身散发着不悦,“你怕我?”
  她正想摇头,然而他火热的嘴唇已堵住了她的,很挑逗地轻舔她的唇瓣,阳刚的唇肆扫着她唇舌,不留一点余地。
  海风轻拂着,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搁到了他腰际上,这一刻她忘了身份之谜,也忘了日间难以承受的痛,只一心一意地感受他的吻。
  她的回应令钟潜心头一阵火热。不行,再这样下去他可难保待会回到饭店他会对她做些什么。
  于是他放开她,尴尬同时涌上两人面颊。
  “对不起。”他卒先开口,没想到自己会对她那么冲动。
  理智迅速游回程劲雨的躯壳,她润着唇,止不住心跳狂猛的节奏,“我……我想回饭店休息。”
  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又紧绷了起来。妈的,难道是他的吻太没魅力了?他刚吻完她,她想到的就只有回去休息?
  见鬼,钟潜,你比张床还不如!“好,回去!”他毫不掩饰对她的不满,大步掉头而行。
  程劲雨跟上去,不由得微拢起眉心,看来这一趟的吹风之行,是吹得她更头疼了。
  一早,钟潜丢下沉睡中的程劲雨,独自到对面的喜来登酒店的咖啡厅去赴约,约他的是丁维岩、莫东署和楚克。至于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叫他独自赴约,这点等他到了再问那三个无聊的人。
  “先生,请问几位?”侍者很专业地迎过来。
  “找人。”他左右张望。
  “是找三位先生吗?”侍者忽而露出暧昧不清的眼光。
  钟潜潦草地点点头。
  “请说暗号。”侍者对他使眼色。
  钟潜眉头一皱,“暗号?”妈的,他们三个在搞什么鬼?吃个早餐还要暗号?他要回答‘北京烤鸭“、”反清复明“,还是”长江一号“?
  传者古怪地露出“您了解的”的笑容,“是呀,那三位先生交代过,您必须说出暗号才能与他们三位见面。”
  被弄得耐性尽失的钟潜,很不耐地的瞪着侍传者,“十方烈焰?”他只是蒙蒙看,如果这个穿制服的家伙要再叫他猜,他掉头就走。
  “正确答案!”传者眼中闪着兴奋。
  他看了那无聊的侍者一眼,这人准有侦探狂热,“可以带我去找他们了吧?”
  “请跟我来。”侍者将他导引到一处较隐密的角落,那三个皮皮的男人赫然在座,他们正啜饮着香醇咖啡,一派优闲模样。
  “请四位慢慢谈,不打扰各位了。”
  侍者一退下,钟潜立即兴师问罪,“你们在玩什么游戏,那家伙无聊透顶!”
  “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,先喝口咖啡清清嗓吧。”莫东署很殷勤地替他倒了杯咖啡。
  楚克笑盈盈地说:“我告诉那个服务生,我们是联合国调查局的人,在香港进行一宗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庞大案件。”
  丁维岩接口道:“我们的卧底身份是帝国夜总会的舞男,正在逮捕一名化身为女客的外星人。”
  莫东署挑挑眉,露出一口笑意说:“然而不幸我们的伙伴,也就是你,与外星人女客产生了感情,我们为免你误入歧途,特地在这里与你会商,希望你迷途知返,不要一错再错。”
  钟潜瞪大眼睛听着他们三人口中的鬼话连篇,这就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吗?说他是舞男?还和什么外星人变的女人产生感情?
  “他居然相信?”钟潜的脸冻着一层寒霜。
  “他相信。”三人异头同点。
  钟潜吟了哼,“那小子大概是个倪匡迷。”这是唯一的解释,否则谁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。
  “要不然就是智能不足。”莫东署过河拆桥,很坏地帮腔。
  “总之,他不正常。”楚克也下了个“倒戈”的结论。
  钟潜两道俊眉排得高高的,“别以为这样就有免费头等船可坐。”他早看透他们三个了,先戏耍他,再投靠到他这边来,无非是为了混机位。
  那三个男人很愉快地笑了起来。
  “劲雨呢?还在睡?”莫东署叉起培根入口,闲适地问。
  钟潜瞟了他一眼,“你那么关心她干么?”他早就怀疑莫东署对程劲雨有企图,没事邀请她去参加什么金像奖颁奖典礼,就是喜欢凑热闹嘛,他又没有得奖,去什么去?无聊,活生生地霸占人家一个座位……
  “我是爱屋及乌。”莫东署煞有介事地说。
  “你什么意思?”钟潜很警觉地扫向楚克,完全没有想到莫东署口中那个“屋”指的是他钟某人。
  他心想,莫非对程劲雨有好感的是楚克?嗯,很有可能,楚克风流惆搅,他对女人温柔体贴又阔绰,少有女人能逃离他撤下的漫天情网。喏,那个“殿下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?看她对楚克一副着迷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的爱情魔力有多厉害。
  楚克不疾不徐的微笑,“别看我,不关我的事。”沉醉于爱河中的男人果然是多疑又敏感的,“日焰”的这一天让他们十万烈焰都等得好辛苦呀。不过为了看处男破身,再辛苦也值得。
  钟潜又要怀疑丁维岩,不过这回他倒是立即就放弃了,程劲雨不是丁维岩喜欢的那一型女人。
  丁维岩瞅着钟潜缓缓而笑,“还好你没有说我爱上劲雨。”
  钟潜自知离谱,他喝了口咖啡掩饰不自在,清了清喉咙,又挑了挑眉毛,这才问:“这么早找我出来干么?”
  莫东置点了根烟,笑得不怀好意,“当然有事才会找你出来,否则谁忍心破坏你的春宵好梦。”
  楚克吸了口咖啡,兴味地看着钟潜,“我们知道劲雨的身份了。”那是他们三人昨夜研究的成绩。
  钟潜瞪大眼睛,一口咖啡差点没呛出来,“你们知道?”日夜与程劲雨在一起的是他,他都不知道了,他们怎么会知道?
  丁维岩缓声道:“劲雨是香港‘程帮’帮主,程昆泉的独生女儿。”
  “‘程帮’……”钟潜拧起眉。
  丁维岩再度点头,昨晚初闻这个消息时,他们也感到惊讶,但仔细推敲,又有其真实之处,只不过尚有些谜团待解而已。比如,她为何会失去记忆,为何被人刻意摒弃于她父亲的葬礼之外,又比如,为何不见程帮出动人马找她。
  钟潜的眉毛挑得半天高,“她是‘程帮’的人?”他不相信地又问了一次,无疑的,这消息是项震撼。
  “正确无误。”楚克知道钟潜的怀疑,“我们透过士廉的电脑情报追踪到这项消息。”
  靳士廉,十方烈焰的“光速”。不苟言笑的高科技领导人,拥有最精良的全球电脑情报网,什么资料都逃不过他的追踪。
  莫东署喷出一口烟雾,开始赞美他那冷漠但优秀的伙伴,“你该知道士廉的网路情报有多么神奇,当初‘男爵’的真实身份就是士廉查到的。”
  钟潜难掩翻腾的怒气,“该死的!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潜入十万烈焰对付我们?”
  丁维岩莞尔一笑,“你想太多了,潜,她确实丧失记忆。”即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,他们倒从没怀疑过她出现在钟潜身边的理由、动机,都不约而同选择相信她失忆的事实。
  “你们又怎知她不是‘程帮’派来对付我们的人?”钟潜一古脑地倾泄怒气,连同昨晚维多利亚港那个尴尬之吻的份,一同气上了。
  楚克不疾不徐道:“据资料显示,劲雨十八岁到意大利留学,其间甚少回港,‘程帮’之事她也未曾过问,上礼拜她准备回港奔丧,然而却在意大利与前去接她的‘程帮’长者失去联络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  “什么意大利?”钟潜嗤之以鼻,“我明明就是在飞往凤凰城的班机上捡到她的。”
  楚克沉吟,“至于她为什么要飞到凤凰城去,理由无从得知,只知道她原本的目的地应是香港。”
  “理由还不简单。”钟潜哼了哼,“这是一出戏,一出引我上勾的好戏,故意在我的飞机上假扮失亿,混到我家里去,趁我们对她没有防备之时,看看如何能将我们一网打尽。”
  丁维岩凝重地摇头,“潜,劲雨没必要为了引你上勾,连自己亲生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。”
  钟潜不语了,丁维岩点中红心,他无话反驳。确实,程昆泉的死不是造假的,他们也亲眼看到“程帮”为他举行的浩大丧礼,身为独生女儿的她,若明知父亲下葬而未到,也枉为人子女。
  “潜,现在我们的困难是,该如何把真相告诉她,才不至于今她太难承受。”丁维岩正色道。
  “三个月后她自会恢复记忆。”钟潜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,只要她不是内奸,什么都好说。他最恨伪善的人,那会令他想到幼年时,在大火旁袖手旁观却又连连感叹的人们。
  “太晚了。”丁维岩严肃地摇头,“既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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