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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

呼吸游走在护城河之外-第1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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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两个字,很热。
  吃罢一个回合,中场休息的时候,蛋蛋端起酒杯,振振有词地向我祝酒。
  蛋蛋,颦着眉,似乎是在进行艰难又认真的思考。
  大汗一朵,这孩子单纯得也太彻底了吧?!不是说郁闷才出来喝酒的么?只这一会的功夫,便把郁闷的初衷给忘了个干净。
  “就是,上回你记得我脚上长血管瘤的那次,开刀住院的。”
  “我下午不是要开刀么?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也挺无聊,旁边病床上有个老太,看年纪也有七八十岁了吧,她比我还要惨,下午也有个小手术,是大腿内侧什么的,结果医生就喊她脱光裤子躺在那,护士跑过来说是要给她备皮,我就不解,当时就在旁边看是怎么回事,后来才了解到,备皮的意思就是将阴毛剔除干净。那老太很囧,还跟护士说,年纪大了,毛都掉光了,这道工序我看就不用了吧?!那帮子医生护士的也不搭理她,还是照程序进行。我当时就很郁闷,想着亏好我在脚上,要是在其他地方,还不知道会被整成啥样?没人权啊没人权~。”蛋蛋说完,用叉子继续翻烤着一片肥的流油的五花肉。
  蛋蛋见我张了张嘴,却没有反应,准备接着酝酿下一个话题。
  我连忙打断她,“备皮,我已经知道了,那你脚上的伤口好的利索了吗?”
  蛋蛋拉起一只裤脚给我看,果真只余很浅很浅的淡粉色的小疤一道。
  如果再过了兴的那个点,就成宿醉了。
  我唱了什么?我很好奇。
  洪波暖纺丝线
  回忆表演邂逅之前
  骗莫骗过自己的语言
  呵气叹白烟相对两无言
  只是听不见释怀的誓言
  回忆表演邂逅之前
  骗莫骗过自己的语言
  呵气叹白烟相对两无言
  只是听不见释怀的誓言
  呵气叹白烟相对两无言
  只是听不见释怀的誓言
  第六节 空降部队
  话说回来,在疑义没有形成之前,我们暂时还存在着调休半天的自由。那么,这半天万一再发生什么紧急事件,可能产生的人手不够的状况,这就是主任急需补充人员的充分理由。
  再就是局里安排临时外出学习什么的,她得保证充足的人手,顺利完成日常工作。
  我想这个老女人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?儿子老大不小的又不在身边,握着我们这群弱势群体,纯属寻开心?!她的招人大计,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,无非就是要弄进来一个自家的穷亲戚,还搞了这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一整套,伪善!
  惴惴不安地等待了一周,下一周的周三,主任已领着干净高挑的一丫头站在了我们这群人面前。丫头很白,高高瘦瘦的,眼睛里有不容小窥的清明,铆钉靴配搭低腰铅笔裤的造型,风格比较前沿。可但凡是个人,都不难发现,主任压抑隐忍着的气场明显不对。
  “大家好,我叫刘嘉。”女孩落落大方地向我们做自我介绍。
  “哼……。”先是冷哼一声,看来接下来不会是什么好话。
  算盘落空,是痛苦滴!主任添平伤口的程度是无人能敌滴!
  の?那男人也是奔四的人了吧?怎么看也没敲出跟帅字搭边的体貌特征吧?
  好吧,见识到强将了,余下的丫头,低头吃菜。
  谁想小利紧随其后鱼贯而出,司机已有酩酊大醉者,瞧着我们拎着酒瓶这两尾出逃的小鱼就追了出来,一个劲地说我们做人不厚道。
  无奈,不厚道的我俩只好驻足。
  “我要和她单独谈谈,你回避。”
  我哭S,大叔,杂家跟你不熟好不好?
  求救的眼神望向小利,小利又望向大叔,一胆怯,竟退出去半米开外。
  估摸了一眼,小利所在的距离,即便以最高分贝的呼救声,至少也得十分钟后赶到,那么我得有三月天下湖游泳的准备。
  一番较量后,我扶着大叔在我对面坐下。
  “嗯,我猜你87的,对吧?!”
  “在我家里头,那小子全听我的,她妈在他那就是一摆设。他哦,走小跟我一个样,最不待见的就是不公平,上回他们幼儿园那个啥老师跟我说,有一回,在幼儿园动手打人家小朋友,我家那小子见了,跑过来跟我说,才不是,是那个小孩先动的手,他参与的是自卫反击战,老师也弄不清楚,就当面把他批评了一通,结果,后来,我家那小子直接推了老师一把,还给了他们老师一拳,回头说,什么狗屁老师,一点不分青红皂白的,她不主持公道,那一拳我就还给她,你说小家伙出息啵!”大叔扬起酒瓶,灌了一口白酒。
  说他家儿子出息,若非我脑子进了水?!
  文化素质的差异,直接决定了教育水平的差异。
  我实在很无语。
  “我跟你说,哪天,你一定要见见我儿子。”音调明显低了好几分贝。
  我开始强烈怀疑大叔的动机,感情揪着我来这聊,是想找后妈来着?!那个,我的小豆丁已经够可爱的了,对人家的孩子没兴趣。
  如果我想说,他对孩子在教育问题上很成问题,大叔他会不会将我抗起来扔下湖?这个想法让我很崩溃,还是封上嘴巴,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。
  “姐姐别气了,我也被那个大叔给吓得够呛,你是没瞧见他虎视眈眈地怒视着我的血红的双眼,我也担心你,又不敢走远,一直等这站着呢!”
  貌似可以接受的解释。
  “姐姐,我们快走,他又追上来了。”小利拉扯着我,三步并两步地向远处逃去。
  这盘角逐追上的是小利,小利紧紧地将我护在另一边。
  “无聊!”小利口气不善地回他。
  天主啊,真神啊,我终于得救了!
  老胡,却是算在她这把年纪中,比较能放得开的。率先去更衣室里换了泳装,披着绒毯便走了出去。刘嘉直接一身比基尼,好在我的泳装还比较的含蓄。
  “你是人事处的张科介绍过来的吧?”
  刘嘉先是一愣,而后果断地摇摇头。
  “因为你和张科都是北方人的口音啊。”
  “哈哈,不是,她还没这么大的能耐。”
  强势背景当前,难怪老胡透彻地认下。
  第七节 国庆汇演
  转眼间刘嘉来到局里已经过了三个月,第一个月拿工资就入手不凡,不仅拿到了跟我们同工同酬的待遇,外带还补了她两个月的培训费、误餐费、交通费。嗯,没记错的话,她那两个月是在家疗养来着的。
  “大蛋不适合我,你还是随她们的意,叫我蛋蛋就好。”
  刘嘉还未反应过来,蛋蛋已徒手在空中比划了起来。
  六月下旬天气渐热,午休要数一天里最难熬的时间。变更为夏令时的三个小时的作息,除去每日里当值的两个童鞋,其他的无所事事却又无处可去。
  外面烈日当空,茫然四顾下除了高层建筑外还是高层建筑,后起之秀的新城区就是这样,连个便民的超市都得在公车上坐上两站路,而且这家超市还是在我们来这上班后才建成的。
  失了休息的根据地,只好在楼下想办法。几张椅子一拼,排在用更衣柜遮挡的后面,勉强能对付一觉,可总不能一个人独霸吧,六个人要换着躺,挺狭隘的。外加上超强地吸血蚊阵营跟往死里虐地冷气,通常一觉醒来不是一头大包就是第二天立马感冒。
  剩下的只有我们的工作台,坐在那玩电脑么?监控系统不让;发发呆?来办事的企业见着人就给得办,午休那是你单方面的概念,这样下来,基本上午休的三小时变为了我们集体加班的三小时,只是这加班还没有加班费可以拿。
  最夸张的一次,小姚正伏在桌面午睡呢,那个不自觉地企业办事员居然一个劲地拍她的肩,把她硬是从周公那给拍了回来。
  谭处是一个奔五的老女人,许是年轻的时候也曾热衷于文艺表演,不高的高头,瘦瘦小小的身材,大体上还算得上均匀。
  这样一来,刘嘉俨然成为了老师二号,楼上楼下全体参与舞蹈的女生都得听命于她,在局里的地位得到了日新月异地显著提高。
  这点上,胡主任却很是受用,有两回放弃中午午休的时间,推开门观摩坐在她办公室门前地上的我们,那眼神中分明透露着的是高人一等的神气。
  前辈就是前辈,无数次那个“飘”字飘出来后都找不着北。于是,很谦虚地将第一二排的列队换成了正当年的我们,漂着的一代!
  小利已经被背后不知名的某位女上司批评了无数次,亏得性子好,不卑不亢地忍了下来。
  后背有人拍我,一回头便见着人事处的某处长飞扬跋扈地打量着我上下的装束。
  “你……。”女处长没料到素日里平静老实的我会给出如此张狂地回复,一时语噎,瞪了一眼胡主任,忿忿然扭过头去。
  有不易觉察的笑意,在胡主任有着鱼尾纹的眼角悄然滑过。
  所以说:这年头炮灰也不是那么好踩的,踩不好会踩上正待引爆的地雷。
  十月一日,国庆汇演圆满落幕,刘嘉既担任舞蹈指导,又是那台晚会的主持人,自然功不可没,左一顿庆功宴,右一顿谢师宴,成日里忙得不亦乐乎。当然,胡主任能培养出这么出类拔萃的人才,功德坊上依籍着刘嘉的出色表现亦不容小窥。
  第八节 意外的成全
  绕到梳妆台的另一侧,眼前出现的完全是一部惊悚电影中的画面,苏小眉色苍白地横倒在地上,额上大粒大粒地汗珠将发丝凌乱地攥成一簇一簇,身旁零散着浸染了鲜红液体的棉球,倾倒在地的碘酒药瓶已经流空。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右膝盖下方的伤口,不知道是被什么样的利器活脱脱地削去一整块皮肉,那皮肉却仍是虚浮在骨头上,血已是淌了一地。
  在我坚持不住的最后一秒,一辆香槟金的的士停在了我的身旁。
  的士司机是个热心人,一看这架势,连闯数红灯将我们送到了就近的人民医院。到了医院后,又直接免了的士费让我送去接诊,却不想已过了正常门诊的点,只有辗转到急诊的接待室。
  吊水吸氧的同事拍了片子,伤口面积虽大,好在伤得浅表,没有伤及骨头。只是拍片子的阿姨看着我的眼神很是鄙夷,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尝试着说。
  “丫头怎么伤成这样的?”言下之意,言简意赅。再是一个不擅长照顾人的男人,也不至于将女伴伤成这样。
  还未待解释,小眉蠕动着焦躁的嘴唇,轻哼出声。
  “那个,那个碘酒是我自己消毒用的,家里没有人。”她只说了一句,就眼睛又闭上了。皱皱的眉头间,像是凝聚着永远抚不平的伤痕。
  “我打车下班,不小心踩到没有盖上的搜水井里去了。医生,你缝针吧,记得多推点麻药进去。”嘴角有惨淡的笑容,小眉的神情甚是疲惫。
  三十分钟的缝合,我站在小眉的旁边,手指扣着手指,焦灼地等待,感受着她内心一分一秒挣扎地伤痛。好几回都差点滑下不争气的眼泪,像蜈蚣一般穿梭的黑线来来回回地游走在她本已是红肿的伤口外延。十三针,残忍的半个小时。
  我向单位请了一周的假,日夜驻守在她的身边,端茶倒水喂饭到上厕所洗头擦身,事无巨细地悉心照料。开始的几天里,小眉的情绪上多少有些抵触,虽然是离婚后照样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,可要在已经不是丈夫的我面前暴露几近陌生的身体,面部表情很是局促不安。
  小眉攥着被角扭捏了一会,才悠悠道出隐情。
  “唉……,我这一伤,十天半个月是不能上班的了。肇事司机逃逸,路政部门推脱责任,没一处公道的地方。经济拮据啊,经济拮据,我这伤啊,伤得冤。”
  “开什么玩笑?我们已经离……,这算怎么一回事?我脆弱的心脏还接受不了。”
  “嗯对,协议上当初是这么注明的,那我先替小豆丁收着好了。”小眉脸上的神情很是奇怪,像是质疑着一个问号满满的问题:这小子今天脑子抽风?不是在忽悠我吧?刚刚还宁死不从的神气转眼就风平浪静地笑纳了,雷得我一脑门的黑线。
  “天黑请闭眼,事关我的隐私。”
  我皱皱眉头,佯装痛苦溢于言表地捂住口鼻,爱干净可是天秤座的死穴。
  “女人,你馊了!再不然,等小豆丁回来,你搬去门廊上住吧!免得房间里空气恶劣。”
  每天背着她上下楼去打点滴也是件体力活,可奇怪的是,每当她匍匐在我的背上,体力上虽是烦累,内心里却充盈着满满地幸福感,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。小眉跟我开始冷战的长久以来,第一次感觉她的心跳和我的心跳挨得那么近,她第一次心无旁骛地接受我的帮助。
  望着生我养我的母亲,嘴角扯了扯,有些话自始至终没有勇气说出来。眼下这是什么时候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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