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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节

闇帝的女儿(下)-第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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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作品:闇帝的女儿(下)
  作者:浅草茉莉
  男主角:冶冬阳
  女主角:公孙谨
  内容简介:
 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举办他们俩的婚礼开始──
  新郎是才高八斗的冶冬阳,新娘是温柔贤淑的万安公主,
  只能凑热闹、嗑瓜子的是她本人──公孙谨,
  有没有搞错啊,这家伙才说完对她爱爱爱不完,
  煞是认真的教她以夫为天、出嫁从夫之类的,
  这会儿娶的却不是她,那他说那么多是嫌口水多喔!
  所幸她闇帝的女儿不是叫假的,什么没有整人一流,
  先是叫他老爹把他骂成嫌贫爱富的陈世美,
  让他当众出糗不够,接著公布自己的身份,
  教各皇亲国戚只差没五体投地,狠狠的破坏他的局,
  局?没错,她早知道这场婚礼不是真的,
  他是为了那个“秘密”,但他结婚事小,抢走秘密事大,
  因为那秘密?她也想要!可惜她没料到的是,
  所谓的秘密,不仅会坏了这场婚礼,也会毁了她和他……
  正文
  第一章
  断崖上,阴郁的天幕下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。
  冶冬阳原本是要在脸上多划几刀,毁了容也无所谓,如果要为这张容貌只能隔她一呎之遥,那不要也罢!不料划下的第一刀就受了阻碍——
  紧紧盯着地上的一截小指,骇住的他久久没发声。
  忽然一声雷鸣,大雨倾泄而下,雨中的公孙谨激动的看着他,眼泪无法抑制的狂奔。
  她好痛!不为那截失了主人的小指,而是为了他眉尾那道深刻的伤痕心痛,他——竟然、竟然愿意这么做!幸好、幸好让她来得及阻止,不然她不会原谅自己的!
  她一步步颠簸的走向他,少了一截的小指不断滴着鲜血,但她似无所觉。“为什么——要毁了自己?”她的声音几乎是不全的,还在为他猛烈挥刃向自己脸庞的那份狠劲而颤抖。
  “我说过我要你相信,不管你变得怎样,我会陪你的。”僵直的瞪着她的断指处,血流如注的伤口,教冶冬阳心一窒。
  “你真傻——”她冷静下来了,她怎能不相信他?还记得——之前他好像提到了“凶手”,那不可能是指爹爹,喔,她这个笨蛋,怎不早点想到!
  “傻的是你!”他举起颤抖的双手想握住她,想阻止那不断冒出的红,却落了空。
  公孙谨将手藏至身后,没让他握着,这次在情感凌驾之前,得先把事情问清楚,“你不怕我爹爹要你的命?”
  他冷凝了脸。“我从来没在意过你爹爹的威胁。”
  “你不是因为爹爹的威胁才贪生怕死的将我拱手让人?”
  “当然不是,你这狠心的女人怎能这么说?公子若贪生怕死,不会见你坠崖就什么也不想的跟着跃下,公子也是九死一生才被救起的,他差点为你丧命,你竟然说公子贪生怕死?!”
  连日来不见主子归府的暮春因护主心切,就是胆小怕事也得赶来看主子是否安好,谁知来到鬼窟就见主子眉尾一道刀子口,伤口不大,但挺深的,鲜血缓缓流下额际,为此他惊得不轻,随后听见两人的对话,立即气得为主子抱不平。
  “我坠崖后你家主子也跟着跃下?”他的话让公孙谨震惊不已。
  “公子简直是殉情了,要不是幸运落在大树上,早就粉身碎骨,身首异处,随后还叫人在崖下找了你几天,不见你身影,你知道公子有多难过?”暮春余悸犹存的解释。
  “冶冬阳,你这个傻瓜!”她的声音哽咽,想起他曾经随着她跳崖,她就好怕好怕,怕得不住颤抖,她差点失去他了!
  “我们约定过的,我不能让你孤单一个人。”压抑着的声音紧紧绷绷的。
  “那也不用如此激烈!”笨木头、呆头鹅、又笨又呆的冶冬阳,怎么就这么死心眼,她边在心里臭骂他,眼泪也跟着不受控制的滑落眼角。
  “当下我无法思考,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想失去你。”他伸手拚命拭掉她刚滑出的泪珠,明明知道她脸上的缠布会吸走这泪水,但他总觉得这是他的工作,她的泪该由他带走。
  “既然不想失去,告诉我,为何没来带走我?”她发颤的问。此刻她相信他一定是有理由的,她不容自己再误会他,但她需要知道那理由是什么。
  “我中毒了。”他一面说一面颤抖的撕下衣角,暂时为她的手止血包扎。
  “中毒了?!”暴雨中,她浑然不知疼,只惊愕于他说的话。
  “在鬼窟我两次受人刺杀,就连跳崖获救,也被人再下手毒杀了两次,你也看到了这阵子我的病容,所幸都发现得早,才能大难不死,但大夫说还有余毒,要长期调养,而我不想在找到凶手前让你回到我身边跟着涉险,落崖,一次就够我心碎了。”他为着受尽折磨的事解释。
  她这才仔细瞧着他的面容,他额上的伤口正淌着血,在大雨中随水滴落,但即使是这样的大雨中,她还是能瞧见他面皮底下那泛青的黑气。
  他真的中毒了!
  她没有错,她没有输,冶冬阳果然不会因受生命威胁就轻言放弃她,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保她周全,他爱她甚过生命啊!
  缓缓扯掉脸上缠布,露出完好容颜。
  “你没得天花?!”暮春先呼出声。
  冶冬阳由惊喜转为疑惑,最后目光变得寒冽,但没多说什么,他在等她的解释。
  “她是没得天花,而是跟我打赌─  ─”南宫辅脸色不佳的走了出来,他一直派人在鬼窟守着,就等着谨儿输,好把人带回自宅,没想到下属来报今日有变数,他特地赶来,却是他输了,输得极不甘心。
  这冶冬阳竟然为了她,连容都敢毁,这场赌局他惨输!
  看到他出现,公孙谨吓了一跳,把她的激动情绪都吓跑了,飞快的思绪在脑中轮转一圈,不行,好不容易误会都解开,可不要又被人搅局。
  于是她连忙打断他的话,“木头,我好委屈啊,我忍辱负重啊,当初一恢复记忆,我就想着要回去找你,不料这卑鄙小人竟不放我走,还说就算我走也别想跟你在一起,说我已是南宫夫人,我们在一起会伤了你的名节——”不意外的眼泪配合哽咽的声调,简直是完美的演出。开玩笑,事情讲开了,当然要把错推给别人。
  冶冬阳仍是默不作声,被打断话的南宫辅也不在乎当小人,她连演戏的一面都教他痴迷。
  看两人没阻止,她继续撇清,“我只好跟他打赌你是另有隐情才不来接我,不是因为生命受威胁,本来我只提议装染疾,你若不嫌弃,就算我赢,他就会心甘情愿放我走,对外宣称南宫夫人染病死了,可是这家伙超狠的,说染疾不够,还不能说我已经恢复记忆,并得假装我很爱他,最后还得拿跳崖测验你,木头,你说这人是不是很狠毒?”
  要她加重测验项目的确是南宫辅的条件,但那些方法其实都她想的。
  “你忘了说如果赌输了,你答应要永远离开冶冬阳。”南宫辅适时插了一句话,其他事赖给他没关系,但这话他一定要说给冶冬阳听。
  果然,冶冬阳一听,脸色显得更阴沉,“输了就要永远离开我?!”
  “等等,别生气,那是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辜负我,不会让我输的,我这么相信你,你不感动吗?”她的嘴甜是天性,向来无往不利,他会原谅她的吧?
  “但你还是误会了不是吗?说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不是吗?”他脸色没有好转,反而多了一丝怒气。
  南宫辅倒是很高兴这样的发展,也许他还有机会把人带回家。
  “我是一时会错意,我不是故意的,我——”她拚命想解释,就怕他会质疑她的感情。
  “住口!”他在乎的不是她的解释,这丫头压根还不明白他在气什么。
  “我——”从没见过他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气,而且那火焰就跟他方才划自己脸庞一刀时的表情一样狠绝,这让公孙谨惊惧得缩了膀子。
  他怪她害他伤了自己的容貌,这全因为她没能相信他,他会因而离开她吗?
  不要!她从没这么害怕过失去一个人,但此刻她真的怕极了,怕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。“请、请你不要离开我,请你原谅我!”没尝过求人滋味的她惊惶失措的扯住面前男人的衣袖。
  但冶冬阳他的面容依旧凶恶,上前拉出她断指的左手。“你害自己失去小指,要我如何能原谅你?!”
  “我知道我错了,我害你毁容─  ─嗄?我的小指?你气的不是我害你伤了脸,而是我的断指?”
  “谁会在乎容貌这种事,如今你失去小指,还是我亲手砍断的,你要我如何不愧疚!”他气急败坏。
  顷刻间,公孙谨眨回眼泪,扑向他狠抱着不放,哭的声音比雨声还响。“冶冬阳——呜呜——”
  他有点慌。“伤口很疼吗?”
  “别管我的伤了,你自己呢?脸上的血也还没止住呢。”她哭哭啼啼的看着他额角眉尾的伤口,这疤是留定了,所幸她及时阻挡他的动作,否则伤害更大。
  能用小指换回他的容貌,值得。
  虽然他不以为然,但这小指她却失去得心甘情愿。
  “你们够了没?在大雨中还要上演这恶心的戏码多久?”被晾在一旁看戏的南宫辅,满腔的不是滋味已经沸腾到顶点。
  “哼,南宫辅,你敢欺骗我,这事日后再跟你算,但现下你赌输,得依照约定放了我!”公孙谨这才将视线投向那张不甘心的臭脸。
  “哼!”他还有一样法宝没祭出呢,他可以放人,但得看冶冬阳敢不敢要。
  “喂,你可别反悔。”公孙谨瞪着他,他虽然没有伤害过她,也对她极好,但他是个阴险小人这件事她没有忽略。
  恨视相拥的两人,南宫辅心知肚明这次失了她,恐怕再没有机会夺得她了——
  “我没反悔,只是好奇。冶冬阳,你身为男人,难道不在乎她曾经委身于我?”他恶毒的说。
  这话一出,公孙谨立即变了脸。
  “我不在乎,只要她恢复记忆,曾发生过的事如同一场恶梦,不复记忆,也不复存在。”冶冬阳搂着她的手臂圈得更紧。
  这回换南宫辅变了表情。“你真的不在意?”
  “我爱这丫头,只要这丫头不是故意的,我不会怪她,反倒是你无耻的骗了她,该觉得羞愧的人是你。”
  “你!”这男人真如此宽宏大量?!
  “南宫辅,谨儿已恢复记忆,你若不放手,她也不会任你摆布,你还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?”冶冬阳冷声问。
  没错,这趁虚而入的计划是不可得了,不“暂时”放手也不行,况且当初赌的是他输放她走,可没说他一定要放弃她——“哼,我会昭告天下,我的新婚妻子已经病殁鬼窟,这总成了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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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冶府
  “你真的不在乎?”伤口已包扎妥当,但因失血以及淋雨的关系,公孙谨微微发烧,断指处也不断抽痛,但能回到这屋子,她倍感安心,可是当视线落向也刚处理好脸上伤口的男人,她坐在床缘,有些犹豫的发问。
  这男人对她的爱无庸置疑,可这种事——真能没有疙瘩?
  他看向她,目光沉静。“在乎什么?”
  “在乎——我的失贞——”
  “你真的失贞了吗?”他反问,坐在她面前正视着她。
  “我没有!”她立即激动否认。
  他点头。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  “可是——”
  “你不相信我?”
  “我——”她迟疑了。
  冶冬阳瞧向她左手断指处裹上的白巾,上头血迹斑斑,还渗着血水,剧痛的程度绝对难以忍受,可这丫头一声也没吭,真能忍!“倘若我要你再断一指以示清白,你可愿意?”
  “这就可以了吗?”公孙谨的眼忽然发亮,像是找到了明智的好方法。“好,我现在就再削去一指。”说完毫不犹豫的拔出墙上的挂剑,发狠的就要再削去左手的无名指。
  见状,他瞬间变了脸,一个箭步夺下她的剑。
  “你做什么?让我再削一指证明清白啊。”她愕然的要夺回剑。
  “够了,我说清楚点,我不是不在乎,而是相信你!我明白倘若你知道自己嫁错人,失了身,以你刚烈的性子,必将做出玉石俱焚之事,但你没有,这就证明你这精明的丫头就算失了忆,也决计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交出自己,相信那南宫辅没有占到你的便宜,我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你的清白。”他恼怒的吼。
  他不过随口说出,这丫头就真的发狠的要削下一指,让他心惊胆跳的不得不把话说清楚。
  他的心脏可是受不了再见一次她断指的惨状,这恐怕会让他折寿十年。
  她愕然惊喜。“你从没怀疑过我?”那她岂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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